第(2/3)页 “两月之前,我曾特意嘱托诸君不可收留过多宾客,以免引人注目,相信诸君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吧?” 袁绍说着话,环视着在座的众人,其中部分人微微偏过头,不敢与袁绍对视,这是心虚的表现。 他对不听劝告的那些人心知肚明,却并不揭穿,一旦情况有变,这些人必然是最先被放弃的。 “是以,吾等本该问心无愧才是!诸君以为呢?” 座下之人纷纷附和——“袁公说的对!” “本初兄说的有道理!” 袁绍抬起手,场中又安静下来,他说道:“只是从兖州的情况来看,太尉对兖州各处的情况很是了解,擒贼先擒王,一出手,便直指要害。” “雒阳有一校尉部,名曰校事,其部所属,雒阳人称校事郎。其部校尉贾诩出身凉州,本是无名之辈,却因查出昔日王芬谋反之案的实证而登上高位。早在光熹初年侍御史巡查各州之时,便有校事郎随行。” “我说此事,只是为了告诫诸位,行事务必谨慎,兖州之事,近在眼前!” 袁氏的门生故吏宾客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袁绍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再听不出袁绍话中之意不如一头撞死得了——指不定身边就有校事部的耳目……正因如此,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慌乱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 袁绍则大声问道:“既是问心无愧,那又有何惧呢?” 众人看着袁绍,有了主心骨。 “且兖州情形诸位想必也清楚了,坞堡防一防寻常盗贼可堪一用,可若想指望更多,如今看来力有未逮。” 袁绍也看明白了,眼下各家的所谓私兵,欺负欺负寻常百姓和盗贼还行,遇到真正精锐,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既然如此,何必要授人以柄? 因心中怀疑在场的有校事部的耳目,袁绍并未将话说得太清楚,但他相信,聪明人应能根据他说出的情况找出合适的应对办法。 ——将精锐私兵以更隐蔽的名头留存下来。或者干脆不要什么私兵了,对自家佃户奴仆好一点,以收其心,黔首们只要能活得下去,可太好骗了…… 就如同袁绍在历史上握有四州之地,却不似曹操那般想着靠屯田恢复生产。而今在袁绍心中,只要田亩在手,那便无忧。 一场安定人心的会面之后,袁绍独处一室时却不禁叹息。 他原本准备借着五州地方官吏的不满做些什么,无论是为自己谋求起复还是其他,总归他需要能让他借助的时势。 然而阙宣激化了矛盾,毁掉了他的计划,偏偏他又没法在阙宣的事情上做些什么。 只能在独处时懊恼,感叹时运不济。 现在,袁绍时常自处暗室,很多话袁绍不敢对人言,只能自行思量。 虽一人计短,却也让袁绍免于在他人的各种谋划中巧妙地避开最佳选项。 如汝南这般的绝非一個郡国,只是未必是一个郡国冠盖之族一家独大罢了。 胆子大的留下少量门客宾客,胆子小的直接恢复了黄巾之乱前的模样。但正如袁绍所想,只要少部分人握有大部分土地的现象还存在,那么百姓势必依附,私兵?信手拈来而已。 治标不治本。 雒阳,云台殿。 刘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次整顿吏治能让官吏们警醒,却不至于让他们一直警醒……兖州清理私兵之举亦然,威慑效果会逐年逐月降低。” 虽然其间可以继续像光熹初年那般再派侍御史巡查,可要想效仿今年,就很难了。眼下只是五州之地,就如此耗费周章…… “是以,文若,即便度田目前不可行,却也可先为重新度田设定些规划。每年该完成哪些目标,如何去完成,都要细细思量。” 就如同袁绍需要在暗室独自思考一般,刘辩不能将他想要重新度田的想法告知太多人,以免泄密,造成隐患。避免再度发生像当初前将作大匠吴脩那般直接在朝堂之上借着某些由头行逼迫刘辩表态的事。 原本唯二明确知道刘辩这一想法的人是卢植与荀彧,卢植是最先告诉刘辩地方现状的,荀彧是首先在刘辩面前提出改革税制的。在不远的未来,应该还要算上一个尚书令盖勋。 第(2/3)页